《咸也好淡也好》林清玄散文
一个青年为着情感离别的苦痛来向我倾诉,气息哀怨,令人动容。
等他说完,我说:人生里有离别是好事呀!
他茫然的望着我。
我说:如果没有离别,人就不能真正珍惜相聚的时刻;如果没有离别,人间就再也没有重逢的喜悦。离别从这个观点看,是好的。
我们总是认为相聚是幸福的,离别便不免哀伤。但这幸福是比较而来的,若没有哀伤作衬托,幸福的滋味也就不能体会了。
再从深一点的观点来思考,这世间有许多的怨憎会,在相聚时感到重大痛苦的人比比皆是,如果没有离别这件好事,他们不是要永受折磨,永远沉沦于恨海之中吗?
幸好,人生有离别。
因相聚而幸福的人,离别是好,使那些相思的泪都化成甜美的水晶。
因相聚而痛苦的人,离别最好,雾散云消看见了开阔的蓝天。
可以因缘离散,对处在苦难中的人,有时候正是生命的期待与盼望。
聚与散、幸福与悲哀、失望与希望,假如我们愿意品尝,样样都有滋味,样样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。
高僧弘一大师,晚年把生活与修行统合起来,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。
有一天,他的老友夏丐尊来拜访他,吃饭时,他只配一道咸菜。
夏丐尊不忍的问他:难道这咸菜不会太咸吗?
咸有咸的味道。弘一大师回答道。
吃完饭后,弘一大师倒了一杯白开水喝,夏丐尊又问:没有茶叶吗?怎么喝这平淡的开水?
弘一大师笑着说:开水虽淡,淡也有淡的味道。
我觉得这个故事很能表达弘一大师的道风,夏丐尊因为和弘一大师是青年时代的好友,知道弘一大师在李叔同时代,有过歌舞繁华的日子,故有此问。
弘一大师则早就超越咸淡的分别,这超越并不是没有味觉,而是真能品味咸菜的好滋味与开水的真清凉。
生命里的幸福是甜的,甜有甜的滋味。
情爱中的离别是咸的,咸有咸的滋味。
生活的平常是淡的,淡也有淡的滋味。
我对年轻人说:在人生里,我们只能随遇而安,来什么品味什么,有时候是没有能力选择的。就像我昨天在一个朋友家喝的茶真好,今天虽不能再喝那么好的茶,但只要有茶喝就很好了。如果连茶也没有,喝开水也是很好的事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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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林清玄散文下载
偶尔在人行道上散步,忽然看到从街道延伸出去,在极远极远的地方,一轮夕阳正挂在街的尽头,这时我会想:如此美丽的夕阳实在是预示了一天即将落幕。
偶尔在某一条路上,见到木棉花叶落尽的枯枝,深褐色的孤独地站在街旁,有一种萧索的姿势,这时我会想:木棉又落了,人生看美丽木棉花的开放能有几回呢?
偶尔在路旁的咖啡座,看绿灯亮起,一位衣着素朴的老妇,牵着衣饰绚如春花的小孙女,匆匆地横过马路,这时我会想:那年老的老妇曾经是花一般美丽的少女,而那少女则有一天会成为牵着孙女的老妇。
偶尔在路上的行人陆桥站住,俯视着在陆桥下川流不息,往四面八方奔窜的车流,却感觉那样的奔驰仿佛是一个静止的画面,这时我会想:到底哪里是起点?而何处才是终点呢?
偶尔回到家里,打开水龙头要洗手,看到喷涌而出的清水,急促地流淌,突然使我站在那里,有了深深的颤动,这时我想着:水龙头流出来的好像不是水,而是时间、心情,或者是一种思绪。
偶尔在乡间小道上,发现了一株被人遗忘的蝴蝶花,形状像极了凤凰花,却比凤凰花更典雅,我倾身闻着花香的时候,一朵蝴蝶花突然飘落下来,让我大吃一惊,这时候我会想:这花是蝴蝶的幻影,或者蝴蝶是花的前身呢?
偶尔在寂静的夜里,听到邻人饲养的猫在屋顶上为情欲追逐,互相惨烈的嘶叫,让人的寒毛全部为之竖立,这时我会想:动物的情欲是如此的粗糙,但如果我们站在比较细腻的高点来回观人类,人不也是那样粗糙的动物吗?
偶尔在山中的小池塘里,见到一朵红色的睡莲,从泥沼的浅池上昂然抽出,开出了一句美丽的音符,仿佛无视于外围的染着,这时我会想:呀!呀!究竟要怎么样的历练,我们才能像这一朵清静之莲呢?
偶尔……
偶尔我们也是和别人相同地生活着,可是我们让自己的心平静如无波之湖,我们就能以明朗清澈的心情来照见这个无边的复杂的世界,在一切的优美、败坏、清明、污浊之中都找到智慧。我们如果是有智慧的人,一切烦恼都会带来觉悟,而一切小事都能使我们感知它的意义与价值。
在人间寻求智慧也不是那样难的,最要紧的是,使我们自己有柔软的心,柔软到我们看到一朵花中的一片花瓣落下,都使我们动容颤抖,知悉它的意义。
唯其柔软,我们才能敏感;唯其柔软,我们才能包容;唯其柔软,我们才能精致;也唯其柔软,我们才能超拔自我,在受伤的时候甚至能包容我们的伤口。
柔软心是大悲心的芽苗,柔软心也是菩提心的种子,柔软心是我们在俗世中生活,还能时时感知自我清明的泉源。
那最美的花瓣是柔软的,那最绿的草原是柔软的,那最广大的海是柔软的,那无边的天空是柔软的,那在天空自在飞翔的云,最是柔软的!
我们的心柔软,可以比花瓣更美,比草原更绿,比海洋更广,比天空更无边,比云还要自在。柔软是最有力量的,也是最恒常的。
且让我们在卑湿污泥的人间,开出柔软清净的智慧之莲吧!
2、林清玄散文下载
药山惟俨禅师有一次和弟子参禅的时候,弟子问他说:“达摩未到此土,此土还有祖师意否?”
药山说:“有。”
弟子又问:“既有祖师意,又来作什么?”
药山说:“只为有,所以来。”
对禅宗来说,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公案,“祖师意”就是“祖师西来意”,或简称“祖意”,是指教别传的禅,也就是直指心印的禅。在禅宗弟子的心目中,可能或多或少会生出这个念头:禅宗为什么是中国特有的产物,在印度反而没落呢?我们称达摩(古籍又作达磨)为禅宗的初祖,那么,在达摩还没有来中国之前,中国有没有教外别传或直指心印的禅呢?
对这一点,药山惟俨肯定地说明了,在达摩未来之前,中国有了禅。既然有直指心印的禅,达摩又来做什么?
“只因为中国有禅,达摩才来呀!”这话里含有许多玄机,一是禅是人所本有的,达摩只是来开发而已。二是如果没有能受传的人,达摩如何来教化别传、直指心印呢?三是中国会发展禅宗,根本是因缘所成。
达摩未来中国之前,或在达摩前后,中国就有一些伟大的禅祖,像竺道生法师、道房禅师、僧稠禅师、法聪禅师、南岳思禅师、天台智 大师等等,他们虽不以“禅宗”为名,所修习的却是禅法,可见在达摩禅师还没有到中国传禅法,中国禅已经萌芽,正如酝酿了丰富的油藏,达摩祖师来点了一把光明的火把,继而火势旺盛,就照耀了整个中国。
即使在达摩之后,禅宗之外的宗派也出过伟大的禅师,例如天台宗的左溪玄朗、华严宗的清凉澄观和圭峰宗密,以及没有任
何宗派的昙伦禅师、衡岳善伏禅师等等。这一点使我们相信不只是禅宗里才有禅,也进一步说明了在达摩祖师之前,禅就在中土存在了。
禅是怎么样存在着的呢?我们再来看一段药山惟俨禅师的故事。朗州刺史李翱很仰慕药山的大名,一再派人请他来会面,药山禅师相应不理,李翱只好亲自到山里去拜谒,禅师却仍然看着手里的经,连一眼也不看刺史。
李翱的侍者很心急,就对药山说:“太守在此。”药山仍然不应,李翱看他如此无理,就说:“唉!真是见面不如闻名。”
禅师这时才开口说:“太守!你怎么贵耳贱目呢?”李翱听了有悟拱手道谢,又问:“如何是道?”禅师用手指指天上又指指地下,问说“会了吗?”“不会。”禅师说:“云在天,水在瓶。”
李翱欣然作礼,而作了一首有名的偈:
练得身形似鹤形,千株松下两函经;
我来问道无余说,云在青天水在瓶。
禅的存在是多么明白呀!是像白云在天上、水在瓶里一样的自然本有,只是有人看青天看不见白云、看瓶子没看到水罢了。
我现在来仿本文开头的公案,就更明白了:
有人问我:“人还没有学禅时,他心里有没有禅?”
我说:“有。”
他又问:“既然有禅,又修行做什么呢?”
我说:“只因为有,才要修行呀!”
不修不学,怎么知道自己本来有禅呢?
3、改变是为了更好的面对这个变化的世界散文随笔
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切都在改变。
春夏秋冬,四季轮回,每一季都在变化之中。那么,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处于变化之中的。花开花落,云卷云舒,日出日落,沧海桑田,在这个世界上,从来都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。
岁月在一点一点的流逝,我们何尝不是一点一点的在改变。童年时的我们、青年时的我们、老年时的我们,岁月催人老,风定落花香;青春几何时,唯有心长盛。无论岁月如何改变,它改变的只是我们的容颜,同时,也在让我们改变自己。
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之中,处于变化之中的我们,何尝能够不变。行走在人生旅途中,面对这变化的世界,首先,我们的心态需要随时调整,无论遇到什么变化,心态需要保持最佳状态。心态好,一切都好;心态,决定一切。
面对这个变化的世界,我们的思维模式需要随时更新,不能抱着固有的思维去拥抱未知。对于你不了解的事物,如果只是以老眼光、老思维去看待,那么,得出的结论也必然是错误的。时代在发展,新事物也在不断更新,我们只有更新自己的思维模式,以理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,才不会被世界淘汰。前央视著名主持人张泉灵在一次演讲上说:“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,你生活在这个时代,但你的内心的价值观可能还在上个年代,甚至上上个年代,如果跟不上社会变化,时代抛弃你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。”确实如此啊!
面对这个变化的世界,我们只有随时更新自己,改变自己,突破自己,才能更好的适应这个时代。要敢于尝试,敢于挑战,拥抱变化,才有机会突破自己,拥抱美好生活。改变是痛苦的,不改变更痛苦。成长,最好的肥料就是痛苦。所以,不要拒绝改变,拒绝改变就是拒绝成长,成长需要经历痛苦的历程。
所有的经历,都是最宝贵的财富。当你改变了自己,提升了自己,突破了自己,你终将会与最优秀的自己相遇。正如所言:“每个优秀的人,都有一段沉默的时光。那段时光,是付出了很多努力,却得不到结果的日子,我们把它叫做扎根!”扎根,是人生必修的功课,只有扎根,才能根深叶茂,长成参天大树。努力吧,未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努力的自己。
4、大清的事就败在大清身上散文
老太婆要过生日,张翼封了个三万两白银的红包。小李子很高兴地告诉他老佛爷很高兴,张翼听了也很高兴,可是水师提督丁汝昌却很不高兴。
就在前不久,丁汝昌还半乞半怨的给张翼写信,大意是嫌张翼给北洋水师送的煤,烟大不经烧,不只严重影响了军舰速度,也大大缩短了锅炉寿命,希望能送些好煤来。
矿务局一直不怎么赚钱,张翼一上任就将效益提高了百分之二十,所有参与的*都分到了红利,大家都说张翼能力强,会办事、有前途。
对于丁汝昌的要求,张翼并不以为然,总是爱搭不理的,丁汝昌拿他也没办法,因为他是醇亲王的大管家。
张翼是不会给北洋水师送好煤的。因为他发财的秘诀就是拣好煤卖给洋人,再以同样的价钱把劣质煤卖给北洋水师。有了醇亲王这棵大树,丁汝昌爱要不要,反正钱一文也少不了。
丁汝昌软硬兼施,多次交涉无果,也只能忍气吞声。事儿,就这么一天天耗下去了。
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,甲午海战暴发,北洋水师的军舰一艘一艘的,冒着滚滚黑烟,哀号着驶向战场。
北洋水师自打成立以来,就没更新过装备,用来扩编军舰的钱被盖了别墅,被北洋水师相中的军舰也摇身一变成了日本人的“吉野”号。本来要换黄火药的钱也一直不到位,只能用老掉牙的黑火药。炮弹里还掺有专门用来凑数的沙弹,士兵的军饷也是七折八扣。
多少将士浴血奋战,以身殉国,魂归大海。丁汝昌临终前涕泗横流,痛哭道:“大清国的事,就败在大清国自己身上。”
是啊,败就败在朽木*,禽兽食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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